钩子

[鹏凡]2分07秒

被鹏鹏军装硬照帅到语无伦次

圈地自萌

切勿上升

那些不是错别字是你懂的


贾凡拖着大行李箱里走出了首都机场。

在美帝呆得太久,迫不及待想回国,想回家。本来想吸一吸故乡的空气,却被一口浓烈醇厚的雾霾呛到。还是得乖乖带上口罩,谁让咱是靠嗓子吃饭的人呢。

茱莉亚的全A毕业生,优秀得不能再优秀。

回国了,咱也轻松地就考上中国最好的乐团,打算隔三差五为家乡父老们来一段儿小拜年儿,呃,不对,是费加罗的婚礼或者图兰朵。满口的法语德语意大利语,穿西装打领结,倍儿洋气。

 

下一次的演出在国家大剧院。对,就是天安门广场旁边的大坟堆儿,呃,不对,是大蛋壳。这样的演出对贾凡来说游刃有余,信手拈来,可是他还是乖乖儿地每天去打卡彩排,因为他实在是太无聊了。一会儿帮这个配配和声,一会儿帮那个听听音准,实在闲得无聊还想去抢钢琴老师的活儿来干。在整个乐团熬夜赶工到凌晨,对热情似火的贾凡又爱又恨的时候,老师和蔼的说,贾凡,你回国多久了,去天阿门转转了么?离咱们这儿可近了。哟,这会儿去还能赶上升旗。老壮观了,赶紧去吧。

 

贾凡插着兜,晃晃悠悠的从大剧院溜去天阿门广场。查了一轮又一轮身份证,被安检门扫描了一遍又一遍,他突然才有了回到祖国的实感。来得太早,排队等着看升旗的人还不算多,一米九二的大长腿,还挂着一脸人畜无害的绅士微笑,轻松的挤到了最前排。

百无聊赖的等到黎明时分,衣服已经蹭上了各种诡异的东西。老大爷的烟,大妈的风油精,小朋友的鼻涕。贾凡好像一点也不在乎,他甚至有点喜欢这样的人间烟火,那么真实又生动。

“来啦!”“来咯!”“来了塞!”

各种方言交织成一句话。

升旗仪式开始了。

国旗护卫队走过来了。

 

声乐高材生,敏感到极致的耳朵,瞬间就被坚定的步伐声吸引。那是一种让人心生感动的、心潮澎湃的频率。那个伸手扬起国旗的小帅哥比美国大兵帅太多,实在是太酷了。

国歌响起来的时候,全场的大合唱音准跑偏,参差不齐,普通话也各色各异。还有国旗班的小哥哥们独有的军歌的大白嗓唱腔。

这样的声音却偏偏感动了贾凡的耳朵。

短短的2分07秒,是国歌的长度,是真诚和善良的歌声。

一个一米九的,一头黄毛的,戴着口罩的,看上去像个非主流的青年,在庄严的天安门广场升旗仪式上放声大哭。周围的人都忍不住看他。就连刚才那个甩国旗的小兵哥哥也是无意中破坏了纪律,没忍住看了他一眼。

贾凡就记住了这一眼。


从此以后,贾凡突然成了天阿门广场升旗降旗仪式的常客。

还经常干一些容易破坏纪律的事情。

比如说试图穿过警戒线去拍照,

比如说一不小心把水瓶掉落了出来。

比如说,站在第一排用美声唱法,高唱国歌。

比如说,每天去见他2分07秒。

那位护旗手兵哥哥,身体的肌肉仍然绷得笔直,头颅仍然一动不动,但是飘移的眼神还是出卖了他。

很好,这位大兵,你已经引起了我的注意。你在看我对不对。虽然从拂晓到暮色,我都在昏暗里,但是我仍然看得到你的眼睛。

你在看我对不对。

 

贾凡最近好久没去乐团捣乱了。他跟老师们打成了一片,还让同样是歌唱家的爸妈给发了一些当年他们唱过的老歌。最后,顶级乐团的青年歌唱家,利用空余时间去了那个没有编制没有钱被年轻人遗忘在角落的心莲心艺术团。他摆出唱莫扎特罗西尼的架势,在港口码头,在石油矿井,在偏远山区,为朴朴实实的劳动人民唱响了一曲曲红色的赞歌。

唉~美丽的姑娘我见过千千万!

咱们工人有力量,嘿!

你看,也没有什么违和,学霸体质,咱啥都能唱不是。一样有大妈为我欢呼喝彩介绍对象。


不过,面对明天的那场演出,贾凡居然失眠了。在美帝演出之前不会失眠,在大剧院演出之前不会失眠,在一个心莲心艺术团慰问演出的前夜,贾凡居然失眠了。

 

第二天,他顶着黑眼圈,穿着精神抖擞的黑西装,跟着艺术团的各色艺术家们,来到五警的某支队慰问演出。台下坐着密密麻麻,但是整整齐齐的兵哥哥。但是贾凡还是一眼就看见了那位护旗手。不是因为哥们儿眼神好,而是因为老艺术家们,欣慰的看到难得有年轻人的加入,果断给他临时安排了一个军民联欢——合唱。而合唱的对方就是这会儿站在他身边这位年纪轻轻就挂满勋章的小战士。

听说他叫陆宇鹏。听说他因为执行任务失去了一半的听力。

敢站在天阿门广场唱美声都没在怕的贾凡突然有点怯。

陆宇鹏依然站得笔直,目不斜视。但是贾凡还是从他的余光里看到了笑意。

完蛋了,肯定认出了我吧。我该怎么自我介绍。挖槽,这人干嘛呢,拽我袖子干什么。

陆宇鹏忽然微微侧了侧身子。

“演出结束以后,我可不可以找你?”

贾凡瞪大了双眼,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第一句话不应该是耗堵油堵么!

打直球要我怎么接?


“上台了。”陆宇鹏拍拍还没回神的贾凡。

这大概是贾凡唱得最投入的一次《跟着你到天边》。在舞台上他肆无忌惮的盯着他的护旗手,陆宇鹏也终于不用再严肃的绷着脸,现在他只是一位不幸被组织选中展示军民一家亲的普通战士,他不太会唱歌,他得好好的配合这位青年歌唱家。

一曲终了。一个人在笑,另一个人却被自己感动得哭了。

 

贾凡迅速的卸了妆,按着微信里的地址找过去。

一开门就被陆宇鹏一个矫健的擒拿格斗招数放倒在沙发上。

额头抵着额头,陆宇鹏清爽的气息径直拍到了贾凡的呼吸里。

贾凡直觉得说点什么,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所以我来找你啦?你有什么要跟我说……唔……”

这个吻时间卡得很准。

不快不慢,不早不晚,刚好2分07秒。

说长不长,但是可以连着唱十八拍不喘气的贾凡硬是缺了氧。

说短也不短,但是贾凡却觉得有点意犹未尽。

“其实你每次在广场唱歌的时候,我都想这样堵住你的嘴。”陆宇鹏的低音在贾凡的胸腔里挠着痒痒。

红着脸的贾凡左瞟瞟右看看,好像不太适应从来都目不斜视的陆宇鹏突然炙热的眼神,

半晌,他才犹豫着伸出手勾住陆宇鹏的肩膀。

“嘿,大兵,你……现在是想升旗了么……”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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